Doollanttle(埋了吧)

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?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【安清】融化于冰雪之中(上)

#现pa

#私设如山,ooc有,总司和斋藤一有出没

(原本预定一发完结,结果还是分章节了)


清晨跑步是一个好习惯。

大和守安定这么想。

并非是因为精神与肉体得到了锻炼这种扯淡的理由,而是更现实一点的原因。

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使。

*

自家的寿司店对面新开了一家花店,店里的伙计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,安定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刚刚运过来的玫瑰花,红色的花朵用白色的网子罩着,他就一朵一朵的把花取出来。

花店伙计的手很漂亮,形状圆润可爱的指甲还涂了红色的指彩。

说实话一般看到男孩子涂指甲油先不说会觉得怪异和讨厌,单是学校那一关就过不去——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,是辍学了吗?

总该不会是不良,不良和花店打工这两个设定在一起怎么看都很诡异。

何况……不论是新鲜的花朵,还是这个年轻人,都不应该和这座小镇有缘分的。

位于极北地区的小镇,年轻人都朝着大城市去了,街道上,校园里,年轻的身影越来越少了。

这里在以每一年都能感受到速度疯狂的衰老。

如果用季节形容的话,就是冬季。

而今年的冬季格外漫长,明明已经三月末了,还时不时的会飘起小雪。

安定装作等人的样子将手环在胸前靠着电线杆,视野游移了几圈后重新落回了花店里。

花店的年轻伙计呼出一口气,暖了暖手,又从桶里取出新的花来。他的衣着很单薄,只穿着白色的衬衫,外面围了条绛红色的围裙。

透过白色的雾气,安定看到了他冻成樱红色的鼻尖和赤色的指彩。

就像他怀里被罩子罩住的玫瑰一样,充满了生机。

晨曦柔和的微光中,怀抱未绽花束的、

是报春的天使。

*

第一次搭讪的时候安定鼓足了勇气。

“你好……”

“欢迎光临,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?”伙计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看时装杂志,见到安定进来,放下杂志走了过来。

摊开的跨页上是一套最新的夏款浴衣,虽然是传统的藏蓝色条纹图案搭配,但是袖口和衣摆别出心裁的压了一圈格子图案,搭配仿草帽风格的窄沿遮阳帽,有一种别样的趣味。

如果穿在他身上会很合适吧?

安定想。

但是夏天还早着呢。

想到这里安定忍不住有点嫉妒这个伙计了。

他这里,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啊。

“您需要买些什么花?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下。”这时安定才发现,伙计的口音是软软的京都腔,但是柔软中又带着年轻男性才有的锐气。

“您不是本地人吗?”

安定问出口就后悔了。

“是呀,我是京都人。很容易听出来吧?”伙计笑笑。

“……嗯。那个,我、”安定的视线飞速的在花店里转了一圈——他最近不知为何总是这样,面对花店和它的伙计的时候。

说真的他对花一点也不了解,只知道好看、很香,仅此而已。

不过自己又不是花店店员,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吗?安定无所谓的耸耸肩,目光落在了一大捧深紫色的花上。

“这个……是康乃馨吗?”安定捧起花束,问道。

“不是哦,是洋桔梗。您要是送给喜欢的女孩子的话,很合适的。还有粉色、白色、橘色的。”

伙计指了指另一侧的花架。

“那……请帮我包一束洋桔梗吧”羞于拒绝的安定不知道怎样结束这个话题,只好顺势答下去,又怕被发现,补充道“什么颜色都好。”

“哦?不考虑女孩子那边的偏好吗?这样的话会被扣分的哟。”伙计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是还是挑选了浅色系的洋桔梗来,白粉为主,淡紫色作为点缀,配以满天星和一种安定叫不上名字的黄色花穗,用漂亮的婴儿蓝色玻璃纸包好。

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,安定静静的看着他包裹花束,这时,随着伙计翻找丝带的动作,杂志掉在了地上。

这一次,安定看到了那套和服的牌子。

是没有听说过的店。

至少镇子上没有分店——当然,除了某些特别大的服装品牌,不会有店家考虑在这里投资吧。

视野突然被过于温柔的颜色占据了,安定微微后退了一步,就看到店员握着花束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,仿佛是甲子园的棒球手握着棒球棒似的。

这是什么直男的握法啊……还以为这个家伙是网络超流行的那个类型呢。

“想看的话,借给你好了。”安定拿好花束后,伙计弯腰拾起了书,然后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,递给安定一张小纸片“这是我的名片,有需要的话打电话就可以了,可以送货上门哦。”

*

加州清光。

伙计的名字。

*

一回生,二回熟。

安定觉得这句话是给自己和加州——清光量身定做的。

偶尔去店里转一圈,带一束花回家也逐渐成为了安定的日常,安定有时候也会带一点自己做的点心给他。

清光喜欢吃甜食这件事还是安定偶然发现的。

——当然,现在清光提起这件事,不是尴尬的打哈哈过去,就是转移话题,完全不想提及。

安定的住的镇子洋果子店很少,绝大部分甜品店都是和果子店或者冰糕店,那天安定给表妹买生日蛋糕的时候,就看到清光在门口和店员在争论着什么。

“等一下,刷卡呢?刷卡总可以吧?”

“刷什么?刷盘子吗?刷盘子抵账你是活在明治年间吗?!”老板剑眉倒竖,很不客气的盯着清光。

其实这不能怪老板……

安定有点同情起清光来了。

蛋糕店老板今年65岁,就没出过镇子,当然不知道这些。

“我来吧。”安定朝清光挥了挥手。

“等……”

年轻伙计的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。

“没关系啦,到时候还我就好了。”安定笑笑,从黑着脸的老板手里接过纸盒,发现清光买的是这家店限量版的水果慕斯三明治。

新鲜的时令水果包裹在甜度适中的奶油慕斯里,据说是明治时期传下来的做法,全县城仅此一家,每日限量50份,现在这个时间清光能买到并且买到两个已经是奇迹了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

如果这是小说的话,故事的走向就该变了。

但是毕竟生活不是小说,不会有奇迹,也不会有突发的灾难,平平淡淡的,令人作呕。

不过……

能和清光这样安静的在镇子里走,已经看惯了的街道,也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来。

“……喏。”

临分别前,清光递给安定其中一个。

“你忘记带钱了吗?刚刚?”安定没有接,好奇的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……姑且算是吧。我问老板能不能帮我留一下,老板说不行——哪有这样的嘛!然后我问他能不能刷卡的时候你过来了。”不然我就买一个了。清光又把三明治朝安定递了递。

……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多余是吗……安定扯了扯嘴角,但是从清光的行动上看,似乎并不是在反感自己刚刚的行为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安定莫名其妙的接过了三明治,清光已经上了楼。

清光家离花店并不近,靠近县医院,给他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没什么表情。

安定记得这个人,姓斋藤,是县中学的数学老师兼剑道部教练,曾经带着校队代表县里闯进过北海道地区的剑道比赛。

可是……这么多年,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位斋藤老师有侄子啊……

*

晚上安定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书,咬了一口,发现一点味道也没有——甜品店的老爷子大概也是进了老年痴呆的阶段吧,忘记放糖了。

没有味道的慕斯腻腻的,变得像蜡一般,包裹着水果在嘴里甚是难受。

这还是安定活了17年来的头一遭。

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心疼清光那家伙……

简直是心理阴影级别的经理。

在生命健康和心上人赠礼之间……安定选择了生命健康。

*

再见到清光是几周后。

三明治事件后的第二天,安定早上帮父亲搬寿司用的鱼的时候看到花店的门上贴了一张告示。

店主有事去札幌,歇业三天。

结果安定一等就是一周。

等待的时间里安定才想起来,清光只是这家花店的店员而已,但是……这家花店真的有老板吗?自己可从未见过啊!

“安定!快点把竹夹鱼搬进来!要赶不上了!”母亲在店里如此催促道,安定这才抱着保温箱进了屋。

说起来,清光会不会嫌弃自己?

他拎着袖子嗅了嗅。

尽管是寿司店,但是每天和各种海鱼有意无意的接触,会不会让自己身上有一股鱼腥味?

于是安定上网预订了一瓶衣物除臭剂,次日到货。

这还是安定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玩意,第一次喷完感觉自己想一个移动的大号空气清新剂,于是就被他随手放在了书柜上,再也没用过。

还是自然一点……比较好吧……

毕竟是沿海的镇子,沿海嘛。

花店休息的第三天晚上,安定倒在床上摆弄着自己闲来无事在海边收集的各色贝壳时,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

他想把那套时装杂志上的浴衣送给清光,在盂兰盆节之前。

但是衣服的价位让安定有些怀疑人生。

23万円。

安定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,发现自己至少要打三份工加上今年的压岁钱才能买得起。

……任重而道远啊。

他撩起窗帘朝对面看,冰冷的卷帘门上贴着冷冰冰的告示,尽管贴告示的时候清光还很暖的在上面画了几朵花。

“唉。”

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

这都三天了,大和守安定望眼欲穿,却迟迟等不到早上卷帘门卷起来的声音。

直到一周后的某一个早上,安定发现花店重新开门了,但是站在里面的并不是清光,而是斋藤先生。

于是安定又等了一周。

这一周里他找到了三份收入不错的打工,包括帮来海钓的钓鱼爱好者和当地渔户间搭线、在杂货店打零工和一份家教。

在他万念俱灰内心宣布失恋的时候,加州清光终于回来了。

清光是和春天一起回来的,他回来那天,安定发现河岸的椿树发了新芽,稚嫩的绿芽在料峭春风中微微摇曳,与远方水洗似的晴空相得益彰。

但是清光憔悴了不少,瘦了整整一圈,虽然本来和自己体型差不多,现在看起来就要比自己瘦小了,仿佛是把自己的生命换做了春天一般。

……真是悲情的联想。安定甩甩头试图把这个糟糕的联想甩出去。

但……这是怎么回事啊……

安定带着父亲新做的南瓜冰淇淋和满肚子的疑问到了花店,还没进门就发现斋藤先生也在。

清光隔着玻璃看到了安定,和他点点头,又弯腰去忙了。

“……我在这就好。”安定推门进来的时候,听到斋藤先生这么说道。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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